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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RBIDDEN GAMES

FORBIDDEN GAMES

FORBIDDEN GAMES

聚光灯交织的舞台上,身穿着怪异的童话风格王子演出服,形单影只的费特正对着空空荡荡的观众席茫然无措。不仅仅是观众席,就连舞台和后台也同样是空无一人,整个剧场就只有费特一人表演着连他自己也不明白其中意义的哑剧。

萝莉莱定下的演出日期就是今天,然而却没有一个观众到来,不要说是观众,甚至连本该和他一起登台的女主角们也不给任何理由全数缺席,整个大剧场就如此这般地陷入死寂。

“……搞什么啊!这种莫名其妙的演出!”

明明就是母亲大人你擅自定下的节目,为什么最后会换来这种收场?难道这是意味着我已经迎来了即将GAME OVER的BAD END?不过这样的结局除了让人不解和恼火,也多多少少地换来了一丝安慰,无论如何,想要在那每次排演时都燃烧着“最后不选择我就杀了你”的杀意,以百分之二百……不,百分之五百的元气投入战斗的四位女生里选出自己“最后的舞伴”,简直就是在以自己的性命为代价选择一条适合自己的死路……

“所以说也算是可喜可贺啦!不过……为什么我的戏服那么奇怪?明明我已经十七岁了,为什么要为我准备这种童话里的王子装?难道我的角色是PRINCE CHARMING?”

然而……那四位女主角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细看,都无法成为理想中的SNOW WHITE不是吗?如果真正上演这一出,恐怕自己会在最后那一吻之前就被突然从棺材里站起来的少女痛揍一顿吧?那么换个剧本,如果上演CINDERELLA,就会在十二点钟时追赶逃跑的少女结果挨上她一击回旋踢……不对不对,真守和澄佳一定会这么做的,换成是拉米亚,大概会毫不犹豫把自己也拉进棺材里,至于艾莉,也许会在舞会的桥段里也背着斧枪上场?

“哇哈哈哈哈——!”

虽然明知非常的失礼不过还是笑出来了——怎么可能忍得住!光是想着和换上了童话公主服的她们其中一位一起登台,就已经让人无法控制想要吐槽的冲动,就算那样会当场换来拳打脚踢也在所不惜……幸而此时此刻整个剧场空无一人。

对了……空无一人。

我在这个空无一人的剧场里做什么呢?我又应该在这个空无一人的剧场里做什么呢?

真是恶劣到极点的开场啊……现实就是现实,不可能在“演出开始”的钟声响起瞬间所有观众和演员突然从天而降。换句话说,自己已经莫名其妙地被孤立,甚至被抛弃了……

为什么啊?我明明还什么都没有做,为什么就这样被世界给抛弃了?

难道说……从定下这一场演出的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这样的结局?我的命运从一开始就已经被灰暗和绝望拥抱了吗?

突然觉得……好悲伤啊。

那些从小就被抛弃而一直生活在孤独之中的人,一定会有我现在这样的心情吧?不如说,我现在才能多多少少却又真真正正地理解到他们的世界——

对了,真守不就是这样一个人吗?从小就不知道父母是谁,甚至不清楚自己的生日,在孤儿院里孤独长大,直到现在所住的豪宅里,也依然空白得如同一张白纸。如果说这张白纸上还能有些色彩的话,那或许就是自己介入了她的世界之后才添加上去的。

就像是鸣月这些朋友一样,我对真守来说,就是这些色彩中的重要一笔对吧?但是我却一直没有这样的觉悟,直到现在都没有——

所以现在轮到我了,轮到我享受孤独一人的悲哀了。

抱着脑袋跪坐在了舞台上,闭起眼睛咬牙切齿地苦苦挣扎,如果有像真守那样的铁头,现在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去砸穿面前的地板,不过,我果然还是软弱无力的家伙……

真守……就连你现在也不在我身边了吗?一直以为至少你是不会放弃,不,丢下我不管的,否则你就不会不管三七二十一地跟着我回到这个家了不是吗?然而,结果你也和别人一样选择了无视我……

是我咎由自取自业自得吧?曾经在和你相处的时候,我心里真正在意的是夏茉,被她拒绝之后也一直没有考虑到你的心情和立场;回到这个家之后也没有明白自己的处境,而是如同游戏一样在拉米亚和艾莉之间摇摆不定——虽然我并不记得真正做过这样的事不过在你看来应该就是这个样子对吧——现在连澄佳也向着我发出了“喜欢你”的宣告,而我的目光依然没有得到最后的聚焦……

明明母亲大人曾经教导我说“男孩子只能对一生之中‘唯一’的女生付出所有的情感如果做不到这一点就只配成为垃圾”……

明明自己也明白这么做只会令人受伤……

明明我不是那种三心二意的人啊!为什么我非要遭到这样的报复呢!难道这样结局已经意味着我走向了万死不赎的境地了吗?

为什么啊?

为什么啊——!

本应该只是在脑内补完这一声呐喊,结果还是不顾一切地喊出来了,就连自己也都被吓了一跳。不过,幸好此刻剧场里没有人……

没有……人……

为什么啊!为什么剧场里突然就满员了!现在正用含义莫名,但绝对是充满了种种讽刺的目光毫无礼貌地打量着面前这位失格的男主角!

怎么回事?这些家伙难道真的是从天而降的吗?难道是母亲大人用了什么奇妙的科技在开演的一瞬间全数从天花板上空降下来?说起来,自己确实也有过在拉米亚的演唱会现场被突然从座位席吊到舞台上的经历……不对不对!就算是那样,也不可能在一瞬间就完成千规模的瞬间移动啊!所以说到底怎么回事?你们这些家伙到底是怎么进来的?还有你们为什么要摆出那种“这个家伙真是一个可怜又可笑的笨蛋”的表情?

为什么啊……

“那是因为——费特满身罪恶啊!”

如同观众们一样,突然就瞬间移动到身后的四位女主角并没有如预想的那样穿上童话风公主装,而是……依照着母亲大人原来的意图,清一色的比基尼?

果然是情趣满满的夏日风情啊……粉雪的肌肤和凹凸有致的曲线……

鼻……鼻血!鼻血快要汹涌而出了!

——我果然就是满身罪恶!刚刚还在为自己的过错忏悔,一下子就想到这种奇怪又色情的方向上去了!虽然可以解释说这是本能使然无法抗拒,不过也丝毫不可能改变或是否认我是变态的事实啊!

“果然——每个男生都有这种反应呢!但是在你身上表现出来最令人恶心了!”

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真守抬起右脚猛然踩住费特的脑袋,大有想要一下就踩断他脖子的气势用力下压:

“果然是想要看吧?那时候还装出无辜的样子,用充满正义感的口吻说什么‘母亲大人真是太过分了’这种恬不知耻的对白!其实明明就很期待我们穿上比基尼的样子!所以你就请看吧请看吧!在你生命最后的时刻尽情地欣赏吧!”

“满身罪恶!罪该万死!”

如同催眠的魔咒,从女生们的嘴里不断重复起相同的一句,无形的螺旋令得费特的大脑逐渐被涂抹成一片苍白——

“误……误会啊——!”

不管怎么说我也是健康的男生啊!喜欢女生穿比基尼的样子有什么错?用一个略带着变态意味但也算是合情合理的理由,女生的身材曲线本来就有着让男生欣赏的定义不是吗?艾莉和拉米亚的胸部暂且不提,澄佳的曲线也意外地流畅呢,至于真守,你也不用为自己的……

为自己的……胸部……

你这家伙根本就不是真守啊!否则请你解释一下为什么你突然就达到了D CUP的程度?我明明听到你曾经和鸣月吵架时说过自己是B CUP!欺骗纯情男生这种事实在是太过分了!

可是……无论怎么看脸,都是真守没错,就连在脸上因为羞涩也或许因为愤怒而泛起的红潮,也清清楚楚地带着“我是真守”这样的标签没错……

“怎么样?满意了吧?我的胸部?这是特别为了你才准备的啊!”

……哈?

“那么你就去死吧!欣赏完最后的风景就去死吧!”

“我是清白的啊——!”

真守的右脚高高抬起,虽然此刻大腿内侧的风光已经裸露到了令人精神崩溃的危险境地,不过……现在真正处于危险境地的是自己的性命啊!就算是傻瓜也能看得出,她的右脚是以自己的脖子为下落的目标!

脑袋!脑袋要被真守用脚跟给砍下来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被砍下脑袋也不明白为什么毫无理由就发展到DEAD END,总之在这血腥一刻发生之前赶快逃跑吧!

赶快逃跑……逃跑……逃……

唔啊啊啊——!你们这些人抓着我做什么!

似乎自己刚刚萌生出“逃跑”的念头之前,剩下的三位女生就分别从三个方向把费特包围了起来,而且不可思议地用脚就固定住了他的四肢——

“呜哇啊啊啊——谁……谁都好!赶快来救救我啊!”

已经到了这种时刻,唯一能成为救兵的就只有在场的观众了。然而,正如他们悄无声息地到来一样,在转过头去的一瞬间,那些观众又如同鬼魅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骗……骗人的吧!这种事!这种事!”

耳边响起了凄厉的呼啸风声,真守的脚跟已经朝着自己的脑袋落下——

“至少听我解释啊——!”

下一秒,整个世界就开始模糊,然后以无法理解的速度旋转——

“哇啊——!”

疼痛感首先从背部传来——真守的目标不是我的脖子吗?话说回来……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没有舞台也没有聚光灯,更没有足以容纳千人的观众席,这里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卧室而已……没错,这里就是我的书房,而我现在正仰面朝天地摔在地上?

原来是梦?

真是糟糕透顶的梦啊!居然会梦到穿着比基尼的真守她们,还梦到自己被真守砍头,虽然这已经是不知重复了几次的噩梦,不过也没有像这次足以让自己从床上滚下来的程度。

更何况……这次真守没有用她的木刀,而是用她的腿……

唔唔……足以诱发鼻血的曲线和虽然只是刹那停留但也令人过目难忘的大腿内侧危险区域……除了那对D CUP的胸部是个错觉,其他的一切都是真的吧?

所以……我才会被真守以“罪该万死”的名义砍下脑袋?不过这也不能完全责怪我吧,有哪个正常又健康的男生能够抵御那样的风景?硬要说的话,她们几个“色诱”的嫌疑比起我所谓的变态行为不是更加过分吗?

既然只是一个梦,就赶快消除烦恼趁早起床吧……

“真是糟糕到极点啊费尔少爷!你平时都是这么起床的吗?”

“……你什么时候来到这个房间的艾莉?”

“半个小时之前,路过你房间门口的时候听到你在高喊着‘饶了我吧真守’,原来以为那家伙偷偷地溜回到这里和你鬼混了,原来你只是全身痉挛地表演着小丑剧,还真是可笑!你就不懂得什么叫做羞耻心吗费尔少爷?”

“听你在胡说!只是一个噩梦而已有什么值得羞耻的……”

不过还真是一个让人忍不住就想要回想连篇的噩梦啊!只是这也改变不了真守此刻不在身边的事实。

那家伙就这样连一句“要等我回来”也没说就跟着鸣月她们跑了……亏我还在梦里如此这般地梦到了她!到底谁才是真正的无情无义啊……

“我说费尔少爷,你已经梦醒了吧?那么既然进了你的房间,我正好有些事想要问你,你也应该有了必要的觉悟了吧?”

“那……那个……你要问我什么问题我当然没有异议,不过为什么我非要有所觉悟?”

“那当然是因为……”

“哗啦”声响过,艾莉的斧枪轻轻地架在了他的肩上。在心里呻吟着“结果还是要被砍头”,费特勉强地压下惶惑和不解挺起身子:

“而且为什么非要这个样子?”

“因为只要费尔少爷说一句谎话,这把斧枪就会朝你的脖子靠近一步,顺便说明一下,极限的距离是三步。”

“我当然不会无缘无故就说谎啊!不过退一步说,你怎么确定我说的是事实还是谎言?”

“我的外号是‘人形测谎仪’,费尔少爷没听说过吗?”

“鬼才会相信这种本身就是撒谎的理由!你到底是想要问什么?”

突然地沉默了片刻,脸上还隐约有不寻常的绯红掠过……费特正因此而惊讶得出神,艾莉像是觉察到了自己的失态,赶紧借着“哼哼”声掩饰过去:

“我想要问的就是……首先是……为什么我非要穿比基尼啊?”

“……咦?”

“为……为什么我要穿上比基尼啊!如果是去海边游泳还能理解,为什么演个戏剧也要穿比基尼!费尔少爷就那么喜欢让女孩子裸露身体吗!艾莉那么高贵的身体……比起少爷还要高贵的身体为什么非要裸露出来啊!”

“呜哇——!斧枪!你的斧枪!”

还没来得及说谎斧枪就已经逼近了!费特慌忙地低下头躲开近在咫尺的必杀一击,俯下身子说什么也不敢再直起身来:

“又不是我安排这出戏剧的!要问就去问老妈啦!而且你害羞个什么劲啊?过去在我那边的那个家里,你不是还经常穿着浴袍就想要对我下手吗?”

“不一样的!那是不一样的!要艾莉在大庭广众下裸露身体是绝对做不到的!”

“为什么啊!”

“因为艾莉的身体是只属于费尔少爷一个人的!一个人!”

“我……我的大脑好像拒绝接受这样的理由啊……”

“所以说绝对不行!但是……如果是在私人的场合……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无论怎么样都没有问题!没有问题!”

为了证明自己这番话不是空穴来风,艾莉抬起手就想要脱去制服,当然对这般行为有着天然敏感的费特在她动手之前就快步地转移到了靠近房门的安全区域:

“再这么胡闹的话我就先出去了!总之请你把手放下……”

眼里闪过不易觉察的寒光,艾莉的脸上满是“计划成功”的得意:

“太天真了费尔少爷,像你这么单纯的谋略怎么可能在我面前奏效?我在进了房间之后就已经把门反锁了啊!”

“唔……!”

伸出手使劲地转动门锁,果然只是单纯地重复着“咔哒咔哒”。近乎忘形的艾莉正准备对着费特进一步追击,突然发现对方并没有预想中的惊慌,自己反而有些不安起来:

“怎么了费尔少爷?你看起来好像并不明白现在是怎样的处境呢?”

“像你这么单纯的谋略怎么可能在我面前奏效——这句话我现在就奉还给你!如果我连你这种程度的谋略都无法识破,那就太丢人了吧!毕竟除了厨艺,我还从你那里学到了这种技术——那可是你曾经引以为傲的技术对吧!”

向着艾莉举起右手,手掌里握着一枚银质的钥匙,刹那间艾莉就变得惊诧莫名:

“那……那是我的万能钥匙!”

“我还没有学到你那种天衣无缝的偷窃技能所以这只是复制品啦!不过就算是复制品,也并不意味着会被这种普通的门锁难住,现在就试给你看!”

“快住手!不要开门——!”

“谁会听你!”

继续呆在房间里就会被强迫观赏你的**了吧你这个暴露狂贵族末嗣!那种事就算你不在乎我也无法接受!所以现在无论是什么样的理由也不能阻止我打开房门——

“不要啊!开门的话就会——门外面有——”

“……有什么?”

似乎是学到了真守那“行动先于思考”的模式,在疑问之前就已经打开了房门……身穿修女正装的梅菲娅捧着古老黑皮封面《圣经》静静地伫立在面前,不动声色地微微开启嘴唇:

“早课时间,少爷。”

“唔哦——!”

“所……所以我说不要开门了吧!我是为了保护少爷才把少爷关在房间里的!明明艾莉上的锁凭梅菲娅是不可能打开的!真是辜负了我的好意!”

略带着哭腔的埋怨也无法平息费特此刻心里的懊悔和恐惧,然而既然已经被梅菲娅发现又被指名,无论编造怎样的理由也都无法挽回了——

“那……梅菲娅,为什么今天突然要做什么早课?”

“因为少爷满身罪恶,必须清洗。”

好像在刚才的梦中也听到了这句话……那到底是梦还是现实?或者说梦已经和现实连结在一起了?总之这样的现实还是早点回归到梦里更好……

“竟然想要观赏女生们穿着下流的服装裸露身体的模样,这是神的子孙绝对不应该有的行为,无论经历过少世纪都无法宽恕,所以少爷无论是肉体还是灵魂都必须得到彻底清洗。这是神的旨意,请少爷立刻换好衣服跟我走。”

跟着你走就相当于自杀啊!费特在心里惨叫着后退了两步:

“你好像有什么误会啊梅菲娅!比基尼和‘下流’没有必然的联系吧?不对不对,这不是问题的关键,总之并不是我提出这一出戏剧的决定而是母亲大人啊!说句实话我也不愿意让女生们穿着那样的衣服在大家面前……”

“是啊是啊!这和费尔少爷没有关系!而且比基尼也不是下流的服装,本质上就是女生的内衣而已啊!说到内衣的话,梅菲娅你也应该穿着啊!所以根本就没什么值得羞耻的……”

“那种东西,我没有穿。”

“……哈?”

又一次的意外收获?不过……

“啊……!”

从面前两人瞠目结舌的窘态里觉察到了自己的失言,梅菲娅的面孔刹那间被熏染成玫瑰色。在费特刚想要惊叹“原来她也会有这么可爱的时刻”之前,修女大人闭起了眼睛,默念着咒语般的祈祷词,用力地翻开了《圣经》的书页——

“呀啊——!”

仅仅只是一秒的瞬间,艾莉的身子突然飘起,穿过窗户消失在视线的界限里,片刻之后,传来了惨叫和“哗啦哗啦”似乎是花盆破碎的杂音。担心自己也遭到这般的折磨,费特抱着脑袋就想要躲到安全的地方,幸而惨剧并没有接着发生,虽然梅菲娅的脸色并没有就此好转:

“刚才说的,少爷应该什么都没有听到吧?”

“啊……哈哈哈!‘什么也没有听到’是什么意思?刚才你说了什么吗?”

如果直接说出“我什么也没有听到”,等于就在默认“我听到了”,这种愚蠢的行为在梅菲娅面前简直就是自寻死路。深知这个道理的费特立刻就发挥了源自真守的装傻天分,事实也如他所愿,梅菲娅的脸色稍稍地缓和了下来:

“如果胆敢欺骗神明,灵魂就会被放逐到地狱,请少爷谨记。那么,因为某些意外的原因,今天的早课就暂时取消,不过这并不意味着我能接受那种糟糕至极的戏剧,所以我今天会和夫人好好谈一谈。”

“真是感激不尽!”

如果你能说服母亲大人取消这一决定就最好不过了,不过这样的可能性几乎就不存在吧?退一步说,母亲大人如果认真起来,就算是你梅菲娅也无法和她对抗,相比之下,你无意中泄露的秘密才更令我意外……

“少爷……你好像在想象什么奇怪的东西?”

明明已经转过了身,梅菲娅的后背上就像是长出了触手,敏锐地捕捉到了费特那纤细的幻想曲线。脑袋里不由自主地响过“咔哒”一声,费特立刻站直了身子:

“只是在担心你而已!”

“……担心我?”

“和母亲大人交涉的时候千万不要起什么争执啊!她的脾气你是明白的,万一发火会把整个花园都夷为平地,如果你因此受伤我会很过意不去的,所以……”

“我明白了……少爷。”

唤出“少爷”的时候,一贯平缓的声调似乎有些奇妙的波动……不过短短瞬间的变化几乎无从确认,费特也并没有放在心上,就此目送梅菲娅离开,才松了口气地从衣架上取下衣服准备更换,刚刚脱光了上身,艾莉的脑袋“唰啦”地从窗户的角落处伸了进来:

“做得好啊费尔少爷!竟然把梅菲娅都给骗了回去……呜哇!不要突然就关上窗子!脖子会被你切断的啊!”

“你才是不要突然就从那个地方把脑袋伸进来!大白天遇到这种幽灵剧情对心脏不好!”

“真是过分!谁是幽灵啊费尔少爷!”

拼命地挣开被费特强行掩上一半的玻璃窗,艾莉努力地把半个身子钻进房间:

“果然我还是受不了梅菲娅那么一本正经的模样,动不动就借着神的名义修理别人!话说回来,刚才费尔少爷一点都不害怕吗?就连谎话也编的那么圆滑……”

“怎么可能不害怕啊!对方可是梅菲娅啊!就算她只是站在那里什么也不做,带给我的恐惧也像是同时面对十个握着斧枪的艾莉从四面八方同时向我进攻一样……”

“这算是什么奇奇怪怪的比喻!单纯要说实力的话,确实十个艾莉也比不上梅菲娅,不过总感觉少爷刚才的话藏着什么不良的意图呢!”

“怎么可能会有那种意图!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因为我确实很怕那个家伙啊!不仅仅是我,其实大家都一样吧?也只有认真起来的母亲大人才敢去正面应付她而已。这样一想,梅菲娅为了这出戏剧而去和母亲大人交涉,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样的事……千万不要让这个家在一瞬间支离破碎才好。”

“放心吧,梅菲娅确实是有些死脑筋,不过到底还不是笨蛋,说到智慧的话,也不必艾莉差呢!接下来呢?少爷想要安排什么样的早餐?”

“只要是你的早餐无论是哪样都没关系吧?倒是母亲大人,今天有吩咐什么特殊的活动节目吗?还是让我们专心排演戏剧?”

“这一点倒是没有通知给我,一个小时前她就和那对理事长母子一起出门了,明天晚上才回家,所以这两天的日程就交给少爷来安排吧,那么请先决定早餐之后的活动计划。”

“还真是不幸啊广树……既然是这样,我们一起去骑马吧?”

“我们?费尔少爷和我两个人?”

“想要打什么歪主意可是一律严禁的,我可不想让难得一次的晨间骑马变成赌马竞赛之类的闹剧,明白了的话请快去准备一下,另外……千万不要告诉其他人,尤其是洁尼菲,你知道她对骑马是最反感的,还有拉米亚,一旦被她跟上,就会变成马术大赛的。”

“AYE AYE SIR——!”

——没有必要对我用这样的口气来回答吧!

目送两眼,不,简直是浑身放光的艾莉离开,不知是因为清晨的寒冷还是其他,莫名其妙地就是一阵颤栗。匆匆地穿上衣服,借着深呼吸和伸展双臂来缓解先前的噩梦以及之后的梅菲娅带来的恐惧,这才浑身轻松地迈向着洗手间的方向。在出门的一刻,双腿不由自主地就转向真守房间,一直来到门前,才想起她这两天并不会出现在这里,心里就像是被挖出了一个小小的空洞:

“……虽然你在的时候总是不当一回事,不过现在却有些无法适应了,真守。”

“早上好啊哥哥!要骑马怎么能忘了拉米亚呢!拉米亚可是驯兽的天才啊!看吧看吧!今天拉米亚就骑着老虎来陪哥哥一起……”

“拜托你在家里骑着老虎就好!为什么你会出现啊?我不是说过不要告诉别人吗艾莉!”

因为拉米亚突然的出场——还是骑着老虎——闹得费特差点精神崩溃,第一个发火的对象当然就是艾莉,不料换来一个愤怒而又无辜的白眼:

“艾莉没有告诉任何人!是拉米亚小姐自己跟来的!”

“骗谁啊!你不是自称天才小偷吗!以你的身手只要认真起来怎么可能被拉米亚发现?”

“仅……仅仅是不小心失手了一次而已……”

果然是因为过度兴奋,才没有发现被拉米亚跟踪了?不,换个角度来看,认真起来的拉米亚果然也是不可轻视……关键问题是她为什么会认真起来啊!

这种时候如果直接对着拉米亚这么发问,得到的答案也一定会是“因为喜欢哥哥”或是“这就是对哥哥的爱”之类吧?所以还是装作茫然无知的样子去应对——

“这是因为对哥哥的爱!”

——我根本还没有问你!

不过一看拉米亚认真之中带着恳求,恳求之中带着威胁的眼神,就知道今天无论如何也无法摆脱这个拖油瓶,既然如此,不如就顺其自然安于现实,三个人一起去骑马,不,两个人骑马剩下的一个骑老虎……

“果然还是不行!把老虎留在家里!骑马可不流行带着危险动物!”

“哥哥还真是胆小鬼……”

“这和胆小没有什么关系吧!我至少也要为你们两个,还有这两匹马担心一下啊!”

有一头老虎在后面跟着跑,这两匹马不发疯才有鬼!而且,万一你突然改了主意命令老虎来袭击我,我也根本无路可逃吧!所以必须在一切可能的危险因素发生之前努力排除。此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

“艾莉……真守她们住的酒店是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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